武人之筆記1

 

 

 

我練柔道的經歷 

 

 

  柔術和柔道的分別,其實在小時候已經知曉,當時的一套日本電視劇集「柔道龍虎榜」,就是講述日本柔術演變成柔道的過程,主角姿三四郎更是深入民心的一個經典,日本大導演黑澤明第一套作品,便是「姿三四郎」,這套作品更令他取得人生的無限光輝。其後又有一套「柔道小金剛」,這套電視劇同樣是十分出色,還有著名漫畫家改編成漫畫,日本柔道聞名於世,除了本身的價值之外,很大程度是拜影視漫畫所賜。
  記得自己讀小學五年級時,已經和一班同學到草地上練柔道,其中有一個高年班的書友,他生得像成人般高大,我們全部都要不斷被他撻在草地上,雖然是很痛,但也不明白當時是那來的鬥志,幾乎每天也會學習,還記得當時拍下一張用柔道摔底同學的照片,十分有紀念價值。
  到了少年時候,廿歲還未出頭,我和馬榮成、馮志明幾師兄弟,為了實現「漫畫家之路」,仿傚電視劇「前程錦繡」,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便一起租了油麻地廟街消防局對面,一座很舊很舊的唐樓天台鐵皮屋,早晚寫畫,過著我們一生中最自由快樂,但又最窮困刻苦的生活,真可謂不枉此生矣。
  這一段漫畫歷史,被稱為:天台的日子。
  還記得當時我拉著馬榮成,找得一間青年中心學柔道,但他始終也為了要全力寫畫而沒有參加,但我卻沒有放棄,買了柔道袍,就在晚間正式學起柔道來了,這是我從小的志願,因此我便很用心地練習,也記不起學了多久,但我記得當時到沙灘練柔道的情境,軟軟的幼沙,落地也不覺得痛,我還把學到的柔道招式教給朋友們,有不少學過武的朋友,都找我跟他切磋,雖然當時的我個子很小,但遇到比我高大粗壯或練過武的對手時他們還是給我摔倒,到後來幾乎所有人都不是我的對手。
  記憶中有一次,我接受了喇嘛派拳術高手馮志明的挑戰,我們在天台屋上切磋,那次我有點輕敵,以為對方會同樣被我摔倒,但今次的對手可不同以往,他一點也不似鬧著玩的,因為對方的臂力十分強大,而且身手敏捷,身型及步法不斷變化,快得令人難以控制,我一腳摔他不到,卻被有機可乘,反過來要把我拉倒,我自負是柔道神童,正式學柔道以來,從未有被對手摔到的記錄,死硬地運用腰力強撐住身子,不讓對方摔倒,豈料他用上了一股非比尋常的勁力,喀咯一聲,我腰腿間的骨頭便給拉脫,全身劇痛難當,完全無法動彈,幾師兄弟要從沒有電梯的天台抬下樓,再送到醫院去,結果整條腿打上了石膏。
  奇怪地,溤志明雖然扯傷了我,但我卻沒有生他的氣,反而是心底裡佩服對方,因為只有他才沒有被我摔倒,還差點將我反摔(雖然我脫了骨,但我並不是被他摔倒的),我還讓他在我的石膏上簽名留念呢。
  這次我學會了一件事,就是當自己勢之將盡時,便不要逞強,要順應時勢,否則會被自己的固執所累而受到更大傷害。
  雖然如此,但我始終在日後的人生路上,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歷史重演,在某一件事情上,怎樣也不肯放棄,就好像現在要創作武俠書一樣,之前跌倒過不知多少次了,而且每次都很傷,但所有心靈上的骨折,比真正的斷骨不知痛上多少倍,有幾次甚至是到了「玩完」的地步,需要長時間養傷,但每當我的身心康復之後,又會再嘗試挑戰自己的極限,再來一次。
  也不知道今次冒險出這本晝,又將會有多傷和多少痛,反正已習慣了,我根就本不怕,而且我很有信心,今次一定和以往有所不同。
  希望有機會將過去失落的作品,一一重新改編,製作成像眼前這樣的: 超動漫影像小說!
  其實這是我人生中一個最大理想。